马遂千里志,御风行天

 ——马年话马
陈燮君





    “傲骨迎风立,嘶鸣震汉疆。神出吹号角,鬣振起锋芒。” 癸巳蛇年过后,甲午马年莅临。古人以“马牛羊鸡犬豕”为六畜,而马居其首。马是人类挚友。它自远古走来,与人类休戚与共,早就成为心心相印的伙伴:欢喜时,“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失落时,“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诗人的描绘,道尽了人与马之间的亲密关系。

    马的驯化很早就开始了,早期的驯化马应该是中亚草原上的民族所完成,据今大约4500年到4100年。在我国,至迟在夏朝时,中原已出现驯化马,夏初启伐有扈氏的甘之战,在《尚书甘誓》中即有“御非其马之正,汝不恭命”之语。商代的马匹主要用于祭祀和战争。马除了用于车战外,还用于商代贵族用马驾车出外狩猎。到了周代,养马的盛况在文献中比比皆是,墓葬中有关马的发现也极为丰富,如陕西丰镐遗址的普渡村,张家坡等地都发现有车马遗迹,仅张家坡就发现有10余座车马坑。春秋时代,出现了车战和步兵并重的局面,同时拥有了少量骑兵。到战国时代,骑兵作为一种独立的兵种正式登上了历史舞台,从此在中国的漫长历史中,于刀光剑影的历史舞台上再也不可缺少无数匹神骏的诱人姿容了,而马也成为国家重要的财富,养马和驯马亦成为一门独特的艺术。

    由于马的重要作用,以马为题材的文物也屡见不鲜,例如,秦始皇陵的大型陪葬铜车马模型,汉朝骠骑将军霍去病墓前的石雕“马踏匈奴”,甘肃省武威东汉雷台墓出土的青铜器“铜奔马”(马踏飞燕),等等。其中最负盛名的则是“昭陵六骏”。所谓“昭陵六骏”,是指陕西醴泉唐太宗李世民陵墓昭陵北面祭坛东西两侧的六块骏马青石浮雕石刻,它们是唐太宗在唐朝建立前先后骑过的战马,为了纪念这六匹战马,李世民命令工艺家阎立德和画家阎立本(阎立德的弟弟),用浮雕描绘六匹战马,立于陵前。昭陵六骏,线条流畅,刀工精细,圆润生动,是珍贵的古代石刻艺术珍品。宝马良驹的英俊潇洒,自然也引起历代文人墨客的关注与青睐,马的绘图艺术也在画坛独树一帜。从东周时期就开始流传马的绘图作品,古代以画马著称的画家仅唐代就有曹霸、陈闳、韩干、韦偃等专业画家。此外,宋代的李公麟、元代的赵孟頫、龚开、任仁发,近现代郎世宁和徐悲鸿等人也都是画史标名的画马名家。

    上海博物馆也藏有许多和马相关的文物,其中尤以唐代的彩色釉陶骑马俑能够充分地展现大唐盛世的风采。唐代的养马业空前繁荣,从目前留存下来的唐三彩陶马来看,马的形体尤为俊逸潇洒,唐太宗李世民有饮马诗云“骏骨饮长泾,奔流洒络缨。细纹连喷聚,乱荇绕蹄紫。水光鞍上侧,马影溜中横。翻似天池里,腾波龙种生。”对照所遗留的唐三彩陶马,可谓所言不虚。

    明清以来工艺美术蓬勃发展,各类技术臻于完备,马的形象也是喜闻乐见的主要题材,举凡玉石、竹刻、漆器、刺绣、剪纸等品种中屡见不鲜,而又往往能与传统的喜庆吉祥寓意相结合,充满对生活的美好向往。

    徐悲鸿先生一生爱马画马,对于马的描摹竭尽了一个艺术家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上博所藏的先生所画的《奔马图》,着笔精练,用墨精致而酣畅,把龙腾虎跃的骏马群图表现得格外生动而奔放。

    长期以来,马以其宁静、高贵、潇洒、勇敢成为人类从大自然得到的珍贵的礼物,它的优美品质也成为寄托人们精神追求的生肖动物信仰。

    回顾历史的前尘往事,是为了更好地创造未来,值此甲午年到来之际,再次恭祝各位:马年吉祥!
唐 彩绘彩色釉陶骑马男俑唐 彩绘彩色釉陶骑马女俑 唐 彩色釉陶骑马女俑唐 彩绘彩色釉陶骑马女俑
唐 彩色釉陶马唐 黄釉陶马唐 青釉陶马明 彩色釉陶马
唐 舞鸞狮马镜明 剔红伯乐相马图笔筒唐 马首玉带钩清 八马图料鼻烟壶
清 任颐 支遁爱马图轴清 倪田 牧马图轴清 郎世宁 柳阴立马图轴清 钱沣 马轴
清 仿王梅邻浮雕骏马竹笔筒现代 江苏南京马上封侯剪纸现代 苏州桃花坞昭君跑马套年画 现代 徐悲鸿奔马图轴
近代 翡翠马近代 玛瑙马近代 青金石马近代 玉马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