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这是唐代杜甫的名诗《丽人行》,描写虢国夫人出游的场景,现在辽宁省博物馆收藏的《虢国夫人游春图》就是根据此诗意境描绘。踏青春游是古代妇女难得的户外活动,发端于古代的“修禊”或“春禊”风俗,至唐代成型。人们通常于每年三月三日的上巳节,到水滨踏青冶游,妇女们在草地之上围以锦帐,宴饮斗草,尽欢而归。后世礼教日严,妇女们郊游的机会渐少,但春日游园仍是经常性的活动。
    “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日长飞絮轻。巧笑东邻女伴,采桑径里相迎。疑怪昨宵春梦好,原是今朝斗草赢,笑从双脸生。”
    斗草是古代民间游戏。流行于中原和江南地区。起源无考,普遍认为与中医药学的产生有关。远古先民艰苦求存,生活单调,暇余以斗虫、斗草、斗兽等为戏自娱,及至传说的“神农尝百草”形成中医药学后,每年端午节群出郊外采药,插艾门上,以解溽暑毒疫,衍成定俗;收获之余,往往举行比赛,用草作比赛对象,或对花草名,如用“狗尾草”对“鸡冠花”;或斗草的品种多寡,多则胜,兼具植物知识、文学知识之妙趣。
    据梁朝人宗懔在《荆楚岁时记》中云:"五月五日,四民并踏百草,又有斗草之戏。"《年华记丽》:“端午结庐蓄药,斗百草,缠五丝。”南北朝时称“踏百草”,唐代称“斗草”或“斗百草”。《刘宾客嘉话》云:“唐中宗朝,安乐公主五日斗百草。”宋代扩展至平日随时可斗,且多在女性中进行,在宋词中屡有提及。
    “蹴鞠当场二月天,仙风吹下两婵娟。汗沾粉面花含露,尘扑蛾眉柳带烟。翠袖低垂笼玉笋,红裙斜曳露金莲。几回蹴罢娇无力,恨杀长安美少年”.蹴鞠又名“蹋鞠”、“蹴球”、“蹴圆”、“筑球”、“踢圆”等,它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的齐国故都临淄,唐宋时期最为繁荣,经常出现“球终日不坠”,“球不离足,足不离球,华庭观赏,万人瞻仰”的情景,且有很多女性参加到这种活动中来。蹴鞠有直接对抗、间接对抗和白打三种形式,通常女性采用的是“白打”,主要是比赛花样和技巧,亦称比赛“解数”,每一套解数都有多种踢球动作,如拐、蹑、搭、蹬、捻等。
    捶丸,来源于唐代的“步打球”,与现代曲棍球十分相似。但到了宋朝,步打球由原来的对抗性竞赛逐渐演变为非对抗性比赛,取消了球门,该用球穴,球进穴得一分。竞赛形式变了,名称也随之改变了,叫“捶丸”。 关于捶丸活动的最早记述,见于元世祖至元十九年(1282年)付梓的署名为"宁志斋"的人编写的专门论述捶丸的著作《丸经》。
     根据《丸经·集序》中“至宋徽宗、金章宗皆爱捶丸”的记述,可知捶丸形成期的下限至晚在北宋徽宗宣和七年(1125)。当时,连儿童也非常喜爱捶丸活动。捶曾大盛于宋、金、元三代,至明代已经远不如前代那样普及,于清代趋向衰落,所见的仅是盛行于妇女、儿童间的简单的捶丸游艺。
    旧时风俗,农历七月七日夜(或七月六日夜),穿着新衣的少女们在庭院向织女星乞求智巧,称为“乞巧”。在汉朝,妇女把一种小型蜘蛛(古称果子)放在一个盒子中,以其织网疏密为巧拙之征。到唐朝时,则将蜘蛛放在瓜上。而到了宋元时期,则视水中针影占拙巧。细长则巧,散则拙。
    “西园日日扫林亭,依旧赏新晴。黄蜂频扑秋千索,有当时,纤手香凝。惆怅双鸳不到,幽阶一夜苔生。”
     春秋时期在我国北方就有了秋千。《艺文类聚》中就有“北方山戎,寒食日用秋千为戏”的记载。当时拴秋千的绳索为结实起见,通常多以兽皮制成,故秋千两字繁写均以“革”字为偏旁。《古今艺术图》上说:“此北方山戎之戏,以习轻者。”山戎是古代北方的一个少数民族,属地在今天的北京市及其周围地区,秋千原是其进行军事训练的工具。春秋五霸之首的齐桓公带兵打败山戎后,将其国土划归燕国,秋千也随之向南流传,后来逐渐演变成游戏的用具。
     荡秋千一方面可“摆疥”(医治疾病),另一方面可以“释闺闷”,日后主要为宫中、闺中女子的游戏或传统节日广场狂欢内容。汉武帝时宫中盛行荡秋千;唐人高无际《汉武帝后庭秋千赋》云:“秋千者,千秋也。汉武祈千秋之寿,故后宫多秋千之乐。”荡秋千在当时主要是为了强身健体。唐代宫廷把荡秋千称为“半仙戏”,五代王仁裕在其笔记《开元天宝遗事》中说:“天宝宫中,至寒食节,竞竖秋千,令宫嫔辈戏笑以为宴乐。帝呼为半仙之戏,都中市民因而呼之。”
    琴棋书画是古代文士阶层普遍接受的艺术教育,贵族妇女身处闺阁,亦常以此为教养手段,以陶冶身心,养成礼仪。又因其少受时空之限,可在闺阃中随时进行,从而成为最日常的休闲娱乐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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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伊人——中国古代女性与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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